第120页（第2页）

  有霍家之前的造势铺垫，病友家属本就人心浮躁。

  周明湛平淡的语气，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：&1dquo;当然，这本来像是张空头支票，没有人会真的去做，直到我在母亲去世后，装作怜悯他们一家，为他妻子购买了一次伯尼安——当然，为了减轻自己的嫌疑，我给另一位继续用药的病人也买了。”

  在阮令仪和同学们眼里，周明湛家境贫困，但在母亲的病友眼中，他们家是从来不会断药的&1dquo;富豪”。

  霍靳虽然在他生下来后就没怎么管过他，但是在他母亲生病之后，给钱倒是很大方。

  只是到后期，是他母亲自己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。望。

  王长军是他挑选了许久之后，选定的人。

  他本就过得压抑，暴力和血腥像困兽一样，被压制在他内心深处，只要稍微做一些引导，就能让他替他去完成那些事情。

  赵太太和吴许珍也一样。

  长期处在重大精神压力下的人，会比正常人容易操纵得多。

  &1dquo;其实在王长军这件事情上，我也算是看走了眼。他很没用，在第一次撞击之后就萌生了退意。”

  那场车祸，他是掐着点到现场的。王长军在看见程家汽车的惨状后，被吓破了胆。那个时候，除了司机和阮瑛，坐在后排的程开淮和阮令仪都还有气。

  如果不是看见了他，王长军一定会开车逃跑。

  &1dquo;我的出现，迫使了他进行二次撞击。”

  第二次撞击比第一次更加惨烈，连王长军自己也受了重伤。

  &1dquo;我之前骗了你，其实在我救你的时候，王长军还有气。”一个死了的王长军远比活着的对他更有利。

  &1dquo;我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，也就是霍靳知道了这件事情，他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。”

  周明湛的呼吸又开始困难，缓了好久，他才继续往下说。

  &1dquo;他担心事情最后还是会查到我的头上，给了我一大钱，送我去了日本。但是我知道，他并不在乎我怎么样，他只在乎这件事情不能牵连到霍家。”

  &1dquo;毕竟霍家还要收购合安医药，你父亲死了，对他们百利无一害，但如果被现这件事情的主导者是霍家的私生子——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。”

  阮令仪的喉间像是塞了团棉花，哽得生疼。

  &1dquo;你想要置我们一家于死地，也是因为觉得你母亲的死，和我们有关吗?”

  周闻明明有药可用。

  &1dquo;当然不是，不然我何必救你。”

  周明湛躺在病床上，闭上了眼睛。

  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，他苍白色脸上毫无血色。

  &1dquo;不管你相不相信，我是真的爱你。”

  过了好久，他才说：&1dquo;我从小对生命没有敬畏，我母亲现了这一点，开始尝试着改变我。当她现我无法改变的时候，她开始教我伪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