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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接下来江随问年夜饭都吃了什么，有没有出去串门，晚会看没看，果盘里都有哪些吃的，唠唠叨叨一通之后，他提了手机的事。

  &1dquo;就那什么，年礼物。”

  陈遇没有出声。

  江随把手机放下来，抽了纸巾擦掉掌心里的汗，手机的事是王一帆给出的主意。

  说直接买的，人感觉太贵重，心理上有压力，不会收。

  移动营业厅送的那种稳妥些。

  稳妥个几把。

  &1dquo;操。”

  江随低低低的骂了声，还不如买，最好是同一款，再挂上一样的小挂件，用对方的照片当屏保，开机密码是彼此的生日。

  只是这么想，他就口干舌燥。

  江随等得有点慌了，拿不定主意：&1dquo;喂？”

  陈遇侧头看爸妈，他们立即看晚会，并且进行生硬的交流。

  &1dquo;这是什么表演？”

  &1dquo;千手观音。”

  &1dquo;千手？没有吧，就十几二十只手。”

  &1dquo;&he11ip;&he11ip;”

  外面放烟花了，陈遇透过窗户看了眼，o4年就要结束了，还有不到两小时，o5年会跟所有人见面，的一年会有一些不同。

  告别高中生活，走向大学生活。

  还会有别的改变。

  &1dquo;为什么给我？”陈遇问。

  江随半晌蹦出几个字，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笑意：&1dquo;你可爱呗。”

  陈遇轻笑：&1dquo;是吗？”

  江随像是被烫到了似的，猛地拿开手机，揉揉滚烫的耳根，不是他醉了，是小姑娘醉了，他哑声问：&1dquo;喝酒了？”

  陈遇&1dquo;嗯”了声：&1dquo;一点啤的。”

  江随心头的那份悸动被无奈压住了大半，过年喝什么啤的，他趁小姑娘头脑不清醒，语飞快道：&1dquo;那手机的事说好了，初三我带过去，里头有电话卡，话费也有。”

  陈遇还没说话，就又听见他说了句：&1dquo;手机壳是黑色的，带银边，丑的很，我随便拿的，你凑合着用。”

  &1dquo;江随，”她喊他的名字，声音很轻，&1dquo;我没年礼物给你。”

  江随不缺礼物，缺女朋友，他舔舔唇，喉头滚动着，懒懒散散地笑起来：&1dquo;哇塞，这跟我预料的一样一样呢。”

  陈遇：&1dquo;&he11ip;&he11ip;”

  年倒计时是过年的最后一个仪式。

  江随毫无睡意，也不想上游戏跟几个兄弟会合，他就屈着腿坐在地板上，背靠着床沿，干瞪着腿上的手机。

  打，不打，打，不打，打&he11ip;&he11ip;

  两个选择不停在脑子里循环，无休无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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