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妲己设计害比干(第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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纣王一听到“请”字,再也坐不住了,立即走出来。他向道姑一鞠躬,喜媚也回敬一礼。喜媚说:“请天子坐。”
纣王便坐在旁边的座位上。两个妖怪反而分坐在上下。妲己明白纣王的欲火正旺,坐立不安,就故意起身去更衣。妲己上前说:“陛下在这里稍等,妾身去更衣就来。”
纣王又转到下座,朝上坐着,和喜媚两人传杯饮酒。在灯下,纣王以眼角传情,那道姑也面红微笑。纣王心动,便搭住香肩,在月下依偎在一起,两人情意绵绵。
话说纣王暗中纳喜媚为妃,宫外之人并不知情。天子不理国事,荒淫无度,内外隔绝,真是君门深似海。武成王虽然手握大帅之权,统领朝歌四十八万人马,镇守都城,虽然他一心为国,但因不能面见君王进谏,彼此隔绝,毫无办法,只能连连叹息。一日,报信的人说,东伯侯姜文焕分兵攻打野马岭,要夺取陈塘关,黄总兵命令鲁雄领兵十万去守卫那里。
且说纣王自从得到喜媚以后,天天云雨欢歌,夜夜醉酒笙歌,哪里还把国家社稷的事放在心上。那日,两个妖怪正在台上享用早餐,忽然看见妲己大叫一声,倒在地上;把纣王惊得汗出,吓的脸色苍白。只见妲己口中喷出血水来,双目紧闭口不能言,面色青紫;纣王说:“御妻自随我数年以来,从未有过这样的病,今天怎么会得这么凶猛的病症?”
喜媚故意点点头叹口气说:“姐姐的老毛病又犯了!”
纣王问:“媚美人为何知道御妻有这样的旧疾?”喜媚奏道:“在冀州时,我们都是闺女。姐姐常有心痛之病,一作就会死。冀州有位医生,姓张,名元,用药精妙无比,煎汤服用一片玲珑心,病就能好。”
纣王说:“传旨给冀州的医生张元。”
喜媚奏道:“陛下的话错了!朝歌到冀州有多少路!一来一回,至少要一个月。耽误了日期,怎么能救得了?除非在朝歌之地,如果有玲珑心给我一片,马上就可以救;如果没有,一会儿就会死。”
纣王说:“玲珑心有谁知道呢?”
喜媚说:“我曾经拜过师,擅长推算。”纣王很高兴,命令喜媚赶快推算。这个妖精故意掐指一算,算过来算过去,奏道:“朝中只有一个大臣,官居高位,爵位最高,位极人臣;只怕这个人舍不得,不肯救拔娘娘。”纣王说:“是谁?快说!”
喜媚说:“只有亚相比干才有玲珑七窍之心。”纣王说:“比干是皇叔,一宗嫡派,难道不肯借一片玲珑心为我这个御妻治好沉疴之疾?赶快御札,宜比干!”差官飞奔相府。
比干闲居无所事事,正在为国家动荡不安,朝政失宜,心中思考办法。忽然,堂侯官敲响云板,传达御札,紧急召见比干。
比干接过札子,礼毕后,说:“天使先回,午门会齐。”比干心里想着:“朝中没有生大事,御札为什么这样紧急?”
话未落音,又报:“御札又至!”比干又接过。不到片刻,连着送到五次御札。比干疑惑:“有什么紧急大事,要连五札?”
正沉思间,又报:“御札又至!”这次的持札者是奉御官陈青。比干接毕,问陈青:“什么事这样紧急呢?”
陈青说:“丞相在上:如今国势日衰,鹿台新纳道姑,名叫胡喜媚。今日早膳,娘娘偶然心疼的病疾作,眼看就要气绝。胡喜媚陈说,要得玲珑心一片,煎羹汤,吃下即可痊愈。皇上问:‘玲珑心怎么知道谁有?’胡喜媚会算,算丞相是玲珑心。因此札六道,要借老千岁的心一片,急救娘娘,所以才会这样紧急。”
比干听闻此事,惊得心胆俱裂,自思事情已展到这步田地,只好说:“陈青,你在午门等候,我随即就到。”
比干进入内堂,见夫人孟氏说:“夫人,你好生看顾孩儿微子德!我死之后,你母子好生守我家训,不可轻举妄动。朝中并无一个可信之人矣!”言罢泪如雨下。夫人大惊,问:“大王何故出此不吉之言?”比干说:“昏君听信妲己之言,欲取我心作羹汤,岂有生还之理!”夫人垂泪说:“官居相位,又无欺诳,上不犯法于天子,下不贪酷于军民,大王忠诚节孝,素来为人称道,有何罪恶,岂至遭受取心惨刑。”
比干的儿子在一旁哭泣着说:“父王不要担忧。方才孩儿想起,昔日姜子牙与父王看气色时,曾说过不利的话,留下一张简帖,放在书房里。他说:到了危急两难,进退无路的时候,才可以看简,也可以解救。’你难道不记得当年姜子牙离开朝歌时对你的告诫吗?他说当你遇到危机时可以打开书房里的简帖寻求帮助。你为何不打开书房看看呢?”
比干听了儿子的话,方才想起此事,急忙开了书房,只见砚台下压着一帖,取出姜子牙留下的简帖,看了之后已经明白。说:“取火来!”然后取水一碗,将子牙的符烧在水里,比干喝下这碗水。匆忙穿好朝服上马,往午门奔来。
且说那六道宣比干的诏书下达后,陈青将其中秘事泄露出去,整个城市里的军民官宰都知道了取比干的心作羹汤的事情。这时武成王黄元帅同诸大臣都在午门等候,只见比干乘马飞奔至午门。百官忙问他是什么情况。
比干说:“陈青所说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清楚。”百官和比干一起来到大殿。比干径直往鹿台下等候旨意。纣王得知比干到来,命:“宣他上台来。”比干行礼毕。
纣王说:“御妻因病而心痛之疾作了。听胡喜媚说只有我的皇叔有玲珑心可治此病。皇叔若能借一片玲珑心给我煮汤给她喝下,就可治愈此病了。这功德可就大了!”
比干问:“心是何物?”
纣王回答:“心就是我皇叔腹内的器官。”
比干愤怒地奏道:“心是一身的主宰,隐藏在肺之间,位于六叶两耳之中。如果心受伤则百病侵袭,无药可医。心正手足正;心不正则手足不正。心是万物之灵苗,四象变化之根本!我心有伤怎么还能有生路!老臣虽然死不足惜,只是现在国家已经变得十分破败,贤能之人都被抛弃。现在你这个昏君又听信新纳的妖妇的话,赐给我摘心的祸害。只怕比干还在,国家就还有希望;比干如果没了,国家也就危险了。”
纣王说:“皇叔的话错了!我只是需要借你的心一片,并不会伤害你的身体,你有必要说那么多吗?”
比干大声叫道:“昏君!你是酒色昏迷,糊涂猪狗!你把心切走一片,我还怎么能活!我没有触犯剜心的大罪,为什么要无辜遭受这样不合理的刑罚!”
纣王生气地说:“君主让臣子死,臣子如果不死就是不忠。你台上的话就是毁谤君主,有亏臣子的节操!如果你不按照我的命令做,武士们,把他拿下,把他的心取来!”
比干大骂:“妲己这个贱女人!我死后在阴间见到先帝也不会感到惭愧了!”他喊道:“左右的人,把剑递给我!”
奉御将剑递给比干。比干接过剑,朝着太庙拜了八拜,哭着说道:“成汤先王啊,你们要知道殷受断送了成汤二十八世的天下,不是因为臣的不忠啊!”然后他解下衣带现出身体,将剑往脐中刺入,将腹部剖开,血却不流出来。比干将手伸入腹内,取出心来,往下一扔,然后掩好袍子不说话,脸变得像淡金一样,径直下台去了。
再说诸位大臣在殿前打听比干的事,大臣们在殿前纷纷议论朝廷失政。听到殿后有脚步声,黄元帅往后一看,看见比干出来,心中十分高兴。飞虎问道:“老殿下,事情怎么样了?”
比干不说话。百官迎上前来。比干低头快步走,脸像金纸一样,径直走过九龙桥去,出了午门。
随从看见比干出朝,将马牵过来伺候。比干也不说话直接上了马,往北门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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