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 节 月亮西沉（第22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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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别是东南沿海一带，倭寇不断来犯，也就是我们最憎恶的日本鬼子。

江景辞派了十万精兵去镇压，可塞北那边也打了起来，守边关的将领造反了。

内忧外患之下，江景辞决定亲自出征，守卫家国。

我知道，我拦不住他的，我也不会拦。

「阿辞，你早些回来。

山茶花会开满一整个春天，秋露酒也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拿出来喝，而我也会等你。」

「阿稚，别哭，我会回来的。」

江景辞也知道我在强忍着眼泪。

其实我的心里万般不舍，疼得如刀子剜肉。

临行前，我最后抱了他一次，将耳朵贴近他的心口，静静地听了一会他的心跳声。

砰砰……砰砰……

我或多或少也感觉到了，他此行凶多吉少。

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？

说要回来的人，一般都是回不来的。

不知道这次，神明会不会赐给我一份例外呢？

这个问题纠结了我一整个春夏，到晚秋时，终于有了答案。

那时候，起风了，天变冷了，山茶花开始枯萎了。

这种花很奇怪，不会一片一片地凋落，而是在盛开之后，整朵花忽然坠落枝头，零落成泥。

它会凋零在自己最美的时候。

就如同……

他死在了最意气风的时候，和我最爱他的那年。

14

江景辞的死讯和打胜仗的喜讯同时传来，我竟不知是该喜，还是该悲。

只记得那时候，我正坐在庭院内，望着我的山茶花凋落。

一众下人跪在我面前，叫我节哀。

他们哭得很大声，声音凄惨，如鹧鸪悲鸣，似乎死的不是我丈夫，而是他们的。

可我却神色清冷，甚至没有出一声哽咽。

旁人也许觉得我冷漠无情，死了丈夫居然不难过，可他们怎么知道，我那时已经哀莫大于心死了呢？

一口又一口的秋露酒入喉，唇舌苦涩。

这酒真辛辣啊，比我的心还要酸涩。

「哦，对了，阿辞，你还没喝到我亲手酿的秋露酒吧？」

我又倒了一杯秋露酒，打横洒在地上，一杯又一杯。

我以前不知道江景辞为什么爱喝这种酒，现在却知道了，因为它易醉人。

醉了，真的什么都忘了。

在梦里，我看见遍体鳞伤的江景辞。

他一人一剑，抵挡千军万马。

说来也可笑，这个被人骂了一辈子的「暴君」，最后为了守护黎民百姓而战死沙场。

这个结局，怎么配得上他这一生的颠沛流离呢？

「阿辞……」

从梦中惊醒的时候，才现枕头已经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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