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 节 月亮西沉（第6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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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我第一次在江景辞身上感觉到害怕。

甚至……

有点想吐。

「喵！」

小乖突然惊叫了一声，从我怀里跳开了，跑到江景辞的脚边。

我这才意识到，我刚才太害怕了，以至于不小心抓疼它了。

「小乖，就是他想煮了你的，对不对？」

江景辞抱起了小乖，亲昵地摸着它的头，笑着看向江宸。

他的笑里藏着怎样狠厉的刀，只有我看得出来。

小乖温柔地喵呜了几声，转头缩进江景辞的怀里，像是默认了什么。

「没事，爹爹现在就给你报仇。」

用系统的话说，江景辞就是个变态，把人当畜牲、把畜牲当宝的变态。

可我恨不起他来。

因为我不是系统，不是那个冷冰冰的机器，而是人，活生生的、有感情的人。

我知道江景辞是把小乖当成了当初的自己。

也许，他那些年真的是过着畜牲一样的人生，所以才恨极了造成这一切的元凶。

3

以前看穿越剧的时候，不觉得「穿越女顶撞皇帝、跟古人讲人权」是一件很傻的事，现在却明白了。

皇帝就是权。

江景辞不是皇帝时，可以被欺压得像猪狗，当他成为皇帝时，甚至可以把江宸丢到热锅里烹煮。

谁敢跟这位皇帝讲人权？

连我都不敢。

只能看着那段来自魏晋南北朝的残酷文字变成现实。

江宸的死状太恐怖了，我不忍心看下去，离开了死牢。

在无人的深夜，休眠已久的系统竟然再次出现。

系统问我：「宿主，系统检测到您的情绪数值出现异常，请问是后悔吗？」

「不。」

我没有欺骗系统。

即使到了这个地步，我依旧不后悔。

虽然我和系统都知道江景辞的过往经历，但系统只是一个机器，只会遵循任务走向。

唯有我，才能与他感同身受。

也唯有我，才愿他能得到拯救。

没错，我也觉得他的手段很残忍，但我也只是不忍看。

我不会劝他，更不会阻止他。

他杀的都是伤害过自己的人，有什么错？

我的江景辞啊，他原本应该享受万千宠爱的，可是因为容华和江宸，他失去了一切。

母妃的命、父皇的爱、储君之位、二十年的荣华富贵和读书受教的机会……

我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、不痛不痒地批判他，还要他以德报怨？

系统又用带着电波的声音问我：「宿主，您当初违背了任务走向，希望改变攻略对象，可系统显示，您并没有成功。」

我知道系统想劝我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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