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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白里衬,银灰云纹的袖口,衬着绯红锦袍,长身玉立,细腰锁着玉带,虎崽形状的玉扣与靴面盘踞的白虎相得益彰。
一眼看向坐在竹椅的少女,池蘅喜笑颜开,原地转两圈,眉眼飞扬:“婉婉,怎么样?”
掩好泛旧的书卷,清和柔声赞道:“斯人胜玉,秀色可餐。”
池蘅哈哈笑了两声,笑声愉悦,她三两步跑过去,满口情真意切:“衣服够多了,我还得长个,做多了,穿不完岂不浪费?”
她的手覆上清和迁就宠溺的双眸:“有制衣的闲暇不如多看看我,做衣服不养眼,看我才养眼。”
没见过像她这样自夸自恋的人。
柳琴柳瑟感叹小将军懂得疼人哄人,别的不说,就这一张小嘴,哪个姑娘听了不心动?
“你答应我,我就松开你。”怕她耍赖不听话,池蘅补充道:“没和你开玩笑。”
眼睛被捂着,看不见冬日的白梅和眼前的青梅,清和不改从容:“好,衣服够穿就行,有时间我就多看看你。”
池蘅由忧转喜,手松开,站起身,指节轻佻少女白嫩微凉的下巴,三分玩味,七分坏笑,她酝酿着没开口,一旁的琴、瑟心中一跳纷纷移开眼。
北风萧萧,清和仰头一声不吭看着她犯浑。
见她没恼,池小将军胆子顿时膨胀,俯身低语:“真乖。”
又是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伎俩。
清和一巴掌拍在她手背,欲言又止,末了忍无可忍,未语先笑:“你该庆幸自己长了张不会挨揍的脸。”
池蘅嘿嘿笑,腰杆挺直,理直气壮:“我知道啊。”
长得好看,调戏人都透着一股清脱俗的味儿。
男子若如此,少不得油腻猥琐,好在池家的三公子从没这烦恼。
清和耳尖微红,浅声嘟囔一句,池蘅没听清,有心去问,低头对上她波光潋滟的眸,蓦地心脏一阵扑腾。
等扑腾的劲头过了,脑子一片空白,竟忘记方才想说的话。
大年初一,在沈家吃完中饭,池蘅被沈清宴送出门。
站在家门口,沈清宴出声喊道:“姐夫。”
“嗯?”池蘅回头。
一朝失母,沈清宴身上的书生气质褪去不少,他心里酸涩,苦笑一声:“订婚后,姐夫还是不要再逛花楼了,阿姐不喜欢。”
沈家乱七八糟的事池小将军比外人知道地清楚,她拍拍清宴瘦弱的肩膀:“好,知道了。”
沈清宴还想再说几句,偏偏忍不住红了眼眶,他不愿在人前示弱,侧过身,死命盯着靴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