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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难以想象，就在刚才，这张脸还出过嘲讽的笑声。

  苏星回盯着她，现双目紧闭，唇瓣紧抿，面容和生前一般无二，没有忏悔，只有落败后的不甘心。

  &1dquo;阿姊，割下她的头颅么?”苏平芝平静无波地请示道。

  &1dquo;不必了。”

  苏星回闭了闭眼，长舒了一口气，&1dquo;禀明节帅，鸣金收兵。”

  作者有话说：

  写结局了。

  第75章

  褚显真一死，河西士气极衰落，归义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收拾了这场残局，锁拿了败军败将。

  令狐燮命大军在原地休息了一夜，从自己的亲信侍卫中又抽拨了数人，先护送三王及家眷的车驾前往驿馆休息，届时他再派人送他们离开敦煌。老人还事无巨细地交代长子长孙，务必盛情款待几位贵人，使他们免于惊吓。

  苏星回让长子裴鹤年也同行，留下苏平芝安排辎重营的善后事务，她跟着舅舅走进主帐，一面亲热地说道：&1dquo;舅舅，叛军已诛，大局终成，我也要向您辞行，准备启程回洛阳了。”

  &1dquo;小丫头，你这是用完了就丢啊。”老人嗔怪地瞪了瞪她，又抚须笑道，&1dquo;不过你叫阵御敌的气势，还真有几分你外祖父当年的风采。”

  苏星回赧然一笑，&1dquo;唬人的把戏罢了，哪敢和外翁相提并论，舅舅这般夸我，我羞也羞死了。”

  令狐燮朗声而笑，&1dquo;我们十九自幼就骄矜，如今居然像转了性，学会谦虚了。”

  苏星回立即还击道：&1dquo;舅舅何曾不是，十九和两个表兄小的时候可没少被您揍。”

  &1dquo;哦，这就翻旧账来了。说起旧账，我这可存了一肚子&he11ip;&he11ip;”老人像个老小孩，絮絮叨叨要给她翻旧账，惹得苏星回直乐。

  裨将闻着笑声进来，帮节度使脱下笨沉的盔甲，苏星回也上去搭手。

  哈气成雾的冬月，捂在里头的衣衫湿透了大片，老人却精神矍铄，脸上不显一丝一毫的疲态。苏星回见到亲人有说不完的话，又见老人家筋骨健壮，硬朗无比，心中宽慰，也更放心。

  她道：&1dquo;舅舅驻守敦煌多年，忠心耿耿，劳苦功高，公主势必会请您上京观礼。”

  令狐燮叹道：&1dquo;去也只能你表兄去了。你舅娘她年纪大了，身子骨不宜再长途奔波。”

  苏星回略觉惋惜，但舅娘的康泰始终才是第一重要的，&1dquo;那还是作罢。她去不了，我闲了便来叨扰二老。”

  &1dquo;你舅娘爱重疼惜你，还想留你住一阵子&he11ip;&he11ip;”令狐燮话说一半，轻缓地拍着她的肩，&1dquo;身在朝堂不由己，君命难违，此去你当尽心为朝廷解难，不要为我们牵肠挂肚。小十九啊，长路漫漫，你好生珍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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