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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銘初忘了從哪裡看到過一個理論，據說人在開心的時候會說很多廢話，這一通沒營養沒結論的對話還真是應景。

「是不是跟你父母也有關係。」6銘初問，「他們分開後，你跟父親生活在一起。」

「或許是。」黎珩說。

話題又或多或少地繞回了黎珩離開a市的那段日子。

6銘初不禁去想，他們如果沒有分開，一起經歷了高考、升學、畢業、工作，會不會走跟現在截然不同的一條人生軌跡。

那他們還會走到一起嗎？

會不會反而因為他的遲鈍，漸行漸遠。

「以前這些節日，你都是怎麼過的。」6銘初問。

黎珩垂眸，視線在某一處定住了幾秒，表情閃過幾分怔松，「我會，許願。」

「你都許什麼願？」6銘初好奇問道。

黎珩掀起眼皮，琥珀色的眼睛看著6銘初，沒有直接回答，但6銘初好像第一時間知道了答案。

必定是跟自己有關。

6銘初追問：「上一次你過生日，我曾經說過，送你一個願望。當時你許了什麼願啊？」

黎珩愣了一下，才說：「早就實現了？」

6銘初笑了：「難道是許願和我在一起？」

「不是。」黎珩說。

這倒是出乎意料，黎珩言簡意賅地否認，讓6銘初措手不及。

「那是什麼？」

黎珩抿了抿唇。

「快說。」6銘初催促。

黎珩啟唇慢慢開口，聲音低緩：「就是，你抱我一下。」

6銘初感到莫名，「什麼啊，我說正經的。」

黎珩「嗯」了一聲。

6銘初呲著的大牙收了回去，「做人就不能有點追求，有點夢想？只是抱一下，很簡單吧。」

「很難。」黎珩說，「這其實很難。」

火焰在壁爐中跳躍，發出噼啪作響的聲音。

6銘初鼻子一酸，沒忍住罵道：「你大爺……」

這一點微不足道的願望，只要6銘初樂意立刻就能實現。

但對於遠在g市的黎珩來說，卻曾經是遙不可及的東西。

6銘初深吸了一口氣，忍住眼角的酸澀感。

如果不是半年前的那通電話，他們到底還要錯過多久。

後來他安靜了一會，邊看電影邊走神。

電影裡的情感交流匱乏的親子關係，讓他想到了自己，也想到了6竟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