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猶豫的瞬間，腦海里突然傳來一聲「叮」的程序音。

很清脆，像敲擊上好的骨瓷。

接著機械的齒輪開始轉動，一開始很輕，由遠及近，逐漸清晰起來。

直到虛空中出現一排發光的字。

——系統被喚醒

下方還有一行以秒為單位的倒計時。

顯示時間是２８天1２小時８分o５秒，後兩位正不斷跳動。

6銘初震驚於眼前的景象，心如擂鼓，屏住了呼吸。

他確信之前在鏡子中看到的就是這串倒計時。

而且只有自己能看到這行字。

因為除他以外，包間裡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平靜，一個個望著他，等待他問完他的問題。

只有黎珩疑惑地偏了偏頭，似乎是看出他神色不對。

6銘初平復了一下呼吸，強迫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。

——系統是真的，不是什麼臨終幻覺。

就是設定的系統規則會不會太有創意了。

黎珩是個啞巴，而且還是看6銘初不順眼的啞巴。

要撬開他的嘴豈不是比登天還難？

6銘初思考片刻，對上黎珩的目光：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？」

這個問題應該閉著眼睛都能回答。

不論黎珩走還是不走，要的只是他一句話。

6銘初不信他答不上來。

可圍觀群眾不樂意了。

「不是，6哥，你怎麼玩遊戲還放水啊？」

「就是，沒意思。」

黎珩隔著人群望著他，眼底的光晦澀難辨。

「你現在就要走？」黎珩問。

語氣里莫名透著酸意。

6銘初疑惑：「對啊。」

得到肯定的回答，黎珩低頭不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