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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沒有熄火,兩人坐在車裡都沒動。
或許是處於同一個空間裡,擁有的共同回憶太多太多,分明從前就沒有過很多的大爭吵,就連性生活都是無比和諧,可現在卻坐在這裡相顧無言。
是哪個環節出了錯,或者是從一開始就是錯的。
但事已至此,都是成年人了,沒有再要去深究是什麼造成的,亦或者是誰對誰錯。
已經沒有任何意義。
「明天我們去民政局。」
時序微微抬眸,看向後視鏡。
6文州注視著後視鏡里的時序:「我們正式離婚。」
他甚至連目光都沒有轉移開,想從時序臉上看到那麼一絲的後悔與矛盾,試圖從微表情中扣一下細節,看看有沒有對他還留有念想。
但他只在時序臉上微醺過後的那種狀態,雙眸在酒精作用下透著迷濛,看似人畜無害,天真無邪。興許是剪了短髮,雋美的眉梢添了幾分清俊,身上那股漂亮又鋒利勁就更加強烈的。
尤其是現在跟他對視的眼神,充滿著淡然跟無所謂,仿佛過去那些說丟就能丟,跟那封離婚協議書一樣,說給他就能給他。
把時序當成花瓶是他這輩子做過最差的判斷。
「好啊。」
這聲含笑的回答在後排響起。
時序往前坐了坐,雙手扶著前排座椅的兩側,歪著腦袋,染著微醺的眸底儘是笑意,眼裡倒映著金絲眼鏡底下這張英俊成熟的面孔,他笑道:「太好了。」
6文州額角突突。
「表揚你有格局。」時序笑著,拍了拍6文州的肩膀,給他豎起大拇指,隨後打開車門下車。
結果剛開門下車,腳一軟,整個人差點往前摔去。
就在這時,胳膊被一把拉住。
「小朋友,我勸你別太得意。」6文州握住時序的胳膊,輕鬆把人拎起來,見他站都有點站不穩,皺著眉。
時序想甩掉這隻手,卻察覺到6文州似乎沒有要鬆手的意思。
他輕笑出聲,用手掌一下,一下拍著6文州的胸口,再抬眸望向他:「老男人,人不輕狂,枉為少年,等我到了你這個年紀再跟我這麼說吧,明天八點半民政局見。」
說完收起表情甩掉6文州的手。
6文州:「……」
又被說老了,不就是36歲嗎,老嗎?
第二天。
民政局。
今天的太陽陽光明媚。
兩人辦完離婚手續,走出門口。
雖然還有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,但他們在此之前已經冷靜過一個月,所以等過了時間就能夠拿到離婚證。
時序走出門口,就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夏日氣息,讓他渾身輕鬆,心情愉悅,這是一種跟他去年剛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的感覺。
從前是6文州的『時序』,他也想過成為『時序』,可他終究是不捨得那個沒實現過任何抱負的時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