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六章 旧事上(第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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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该谢的。
秦家一门为护卫6氏,死死伤伤无数,素日里6绰让几个孩儿唤过世的那位秦将军师伯,大秦将军个性泥古,死守主仆界限决口不应。
小姑娘语声哽咽,小秦将军板凳还未坐热,赶忙起身劝慰,“大姑娘切莫多思多想!我秦家向上数五代,蒙6太祖宗恩德。末将父兄又蒙齐国公恩德,主仆之谊,本当以性命血泪相护,是亘古不变,是理所应当!”
长亭掩眸敛。
“秦家满门忠贞烈骨,是6家的幕僚,是股肱,是臂膀。阿娇是平成6氏长房嫡女,是齐国公长女,是6家人。阿娇想问一句,如今在秦家,在小秦将军眼里,效忠的6家家主,是6长英还是…”
小姑娘语声缓和,偏头看向窗棂,黄妪如今本应与她与小秦将军同处一室的,可奈何真定大长公主与娥眉均不在荣熹院内,黄妪便走不脱了,另差了芍药来,芍药素来卖她脸面,被白春一哄一抬,如今正在偏厢数着今春的布绸料子罢。
长亭的话断在不该断的地方,小秦将军心渐渐提起。安坐于下堂,默不作声地静待后话。
“还是阿娇那二叔父,6纷?”
小秦将军心猛然落下。几乎毫不迟疑地出口便答,“自是大郎君!长房嫡子嫡孙,是6家的正宗正统!我秦家百来年间,认的信的,只有嫡支那一脉!更何况大郎君乃国公爷爱子长子,我与父兄看着大郎君长成,更是我秦家日日教习大郎君健体强生!”
为什么有6家?
因为底下有太多个这样的秦家了。
长亭并未就此接话。
内中的气氛逐步寂静。
小秦将军并未因堂上之人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娘子便轻视忽视。6家长房血脉得以延续,依赖的是谁?!
是6大姑娘!
是因为6大姑娘,6长英才能在将死之际被人搜寻到!
是因为6大姑娘。6绰身死真正缘由才可得见天日!
上堂久未言语,小秦将军试探开口,“大姑娘”
“阿娇信小秦将军。”
长亭柔声打断其后话,“阿娇信小秦将军。既是信。明人便不说暗话。阿娇今日只想问小秦将军一个人,6三太爷。6三太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他与6纷有何渊源?他年少时,6纷年幼时,他们叔侄之间可曾有过龃龉?”
长亭语转峰回,直揭红心。
小秦将军沉吟半晌后方迟疑道,“6三太爷与末将父亲是一辈儿的人,三太爷在6家大宅中一向不显山不露水,说句僭越的话。这位主极好打,相比起过了身的二太爷。三爷在下人仆从里头口碑极好…”
没有问为什么长亭会问这个问题,也没有对这个问题提出任何异议,这就是百年间磨练的秦家,平成6氏最利的那把刀。
龙生九子,各有不同。
6老太爷6玉年是个极为个性之人,士族的权势在他那代达到巅峰,前一位文帝在生之时日日活在6玉年阴影,哦,不对,庇佑之下。
而听小秦将军的话,6三太爷却是个性好,极易相处的人…
这种人,说好听点是平和近人,说难听点便是怯懦无能。
毕竟,哪个世家主子会被下头人冠上好打的名声呢?
小秦将军还在接着说,“听父亲说,三太爷年轻时候也曾风流不羁,士族文人嘛,总有个放荡的由头,先国公爷好生管教过一番后,三太爷倒是从未再犯过了,从此也就消停了下来。”
“怎么个风流不羁法儿?”
长亭话声一丝未颤,“是流连于青楼楚馆?还是沉迷于五石散?再不济便是豪掷千金,铺张纨绔?阿娇虽为女儿身,可从南至北一路过往,庶民嘴里没有把门的东西,故而阿娇什么都见过,什么都听过。小秦将军无需说得太过隐晦。”
小秦将军喉头一滞,只听堂上小娘子说道“青楼楚馆”四字时,声线照旧沉稳…
“是,是,是…”
小秦将军难得吞吐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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