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（第1页）

江海市区实验中学，是所有些年头的私立中学，两侧梧桐树粗壮，下午的阳光西斜通过树叶撒向教学楼斑驳的外墙。

门卫是位已经退休的老大爷。周旬和谭临带着提前购买的礼品、水果，打着探望老师的名义想进学校。

周旬招呼道：“大爷，我想问一下吕老师吕建强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？我是他以前的学生，多年不见，带点东西来看看他。”

大爷想都没多想：“找吕老师啊，他人就在教学楼2楼。他现在带三年级（2）班，这时候还在上课。你要不先去办公室等他。”

门卫处随意登记完，周旬带着谭临朝西北方三层建筑走去，硕大的2字标示其上。

大爷望其匆忙的背影感叹：“吕老师教导的学生就是好，懂感恩。”

周旬和谭临提着礼品一路顺利到三楼吕建强的办公室。办公室里空空荡荡，只有一位恰巧没课的女老师在批改作业。

周旬礼貌询问：“你好，打扰了。我想问吕老师大概什么时候回来？我是他以前的学生想来看看他。”

“吕老师在2班上课。”女老师低头看了眼手表，“再过1o分钟下课，不过你知道毕业班嘛，两节课连上是常有的事。你要放心的话先把东西放他办公桌下，留张纸条等放学了再来找他，他下课后还会在办公室批改点东西。”

周旬思量片刻，沿女老师指向找到吕建强办公桌放下东西留言，特意在写名字的时候只写了一个周字。道别女老师，顺着走廊回去。

三楼都是三年级的教室，教师的讲课声掺杂学生的答题声，三年（2）班的班级牌就在眼前，门口外站着一个身量颇高的学生，应该是被罚站。透过玻璃窗，里头一位两鬓斑白的男教师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话，下面的学生奋笔疾书，紧张压抑的气氛肉眼可见。周旬盯着他看，是脑子里高中时现自己作弊的班主任，可记忆里没有刘伟国和他所讲的诬陷自己的情节。

周旬找门口的男孩聊天：“小子，被老师拎出来罚站啊。”

男孩道：“你谁啊？”

周旬故意说：“我原来是吕老头的学生，看了他为点小事动不动就罚站、抓人小辫子的习惯还没变。我现在长大了来找他，想给他点教训。”

男孩听后同意道：“说的好。这死老头就是死心眼，一点小事抓着不放。我都跟他说不用他多管闲事，他区区一个拿工资打工的，凭什么要插一脚。像这种不清楚自己地位的人，最惹人厌。”

周旬表现的大力赞同：“小兄弟说的对。小兄弟年纪不大看人却这么透彻。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，我请你吃顿饭咱们好聊聊。”

男孩用手拨了下头自以为表现帅气：“你算有眼光。叫什么名字，我李哥今天认你这朋友。不用吃饭，等会儿和我出去给我买包烟。”

周旬满口答应热情攀谈。很快周旬和男孩李哥勾肩搭背走出校园，谭临紧跟其后总有种被监视的感觉想尽快脱离。

来到学校附近的杂货店，周旬下血本买了包中华烟给男孩。男孩接过明显十分高兴又为维持形象极力克制，拆开外层塑料纸抽出一根叼在嘴里，还示意周旬帮他点上。

周旬没想到，谭临同样没有抽烟习惯。男孩嫌弃地看了他两一眼，自己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一阵吞云吐雾，烟灰散落呛人的气味散布四方。周旬赶快抓紧时间：“李哥，你说这吕老头死倔不知道与时俱进。我听说十几年前有学生因为考试作弊被开除，李哥你还是忍忍别和他硬碰硬。”

男孩满不在乎：“你说的事我清楚，死老头经常拿这十多年前事了出来当反面教材。就是个没背景没后台的人，生活作风不好学习不行，不得老师欢心作弊被抓到。但我佩服他拼着被开除都要揍死老头的勇气，爷们！”

周旬尽可能平复翻涌的心绪问：“你是说那个被开除的学生是作弊被抓后打老师被开除的？”

男孩自信道：“千真万确。死老头每年期末考试前都要拿出来警告学生，耳朵听得都起老茧了。”

周旬记忆里有的是高中考试作弊被开除；刘伟国讲的是喜欢上班里一个人，被他设计、挑拨、诬陷考试作弊，碰上不好的班主任和校长被学校开除；男孩说是考试作弊被抓打老师被开除。为什么脑海里完全没有原身喜欢同性这么重要的身份信息，描述一致的只有考试作弊被抓。那关于原身的父母记忆是否正确？

“李哥，学校快到放学时间了。今天先聊到这儿，等我们给吕建强个教训再把酒言欢，你看怎么样？”谭临见陷入沉思的周旬，替他接话打走男孩。

男孩赞同：“给我揍狠点，明天别让我看见他来学校。”

谭临连连点头。送走男孩后，周旬被谭临担心地拉起左手：“我们要不要先回去休息，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调查。”

周旬报以微笑摇头：“还有时间，我们回学校，当面问吕建强应该能得到较为准确的答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