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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今天那熱搜是真的嗎?」陳恩霈迫切地問,「不過不用問我都知道肯定是,紀晴雯出道這麼久,她接過什麼像樣的角色嗎?要上大熒幕了肯定露怯。」
陳恩霈喋喋不休,正好喬欲也懶得回答。
「我要是她,我早推了這戲,不過她這個人性子是有點倔強,剛才我老師還跟我說呢,當初我師姐跟紀晴雯同一場試戲,師姐暗地裡踩她,鞋跟都踩壞了,紀晴雯還在演戲,臉上帶著笑,一點兒看不出來疼,真會裝……」
陳恩霈把這件事當笑話一樣跟喬欲說,喬欲卻感到一眼厭寒。
她啪地將電話掛斷,還來不及審視這個剛認識兩個月的朋友,那邊副導來敲她的車窗,說馮導找她。
喬欲心煩意亂,下了車,回到片場,看到其他人已經離開了。
馮溫在擺弄著監聽耳機,看到喬欲來了,沖她招手:「剛才拍的片段真不錯,我燒香拜佛都求不來你們這樣的演員。」
「她們都走了嗎?」
「今天提前收工。」馮溫回答。
「我的問題。」喬欲說完就不做聲了,看著顯示器中的畫面,看著上面交纏的人影,看著白大腿和扯破的絲襪,她沒有再說任何一個字。
「吶。」馮溫從一旁的小冰箱中拿出一罐冰啤酒遞給喬欲。
喬欲這個樣子,是一定會喝酒的。
喬欲接過來,拉開拉環,「噗呲」一聲氣泡涌了出來,她仰頭將啤酒喝了大半。
喝完以後,喬欲還是低頭,坐在道具箱上,修長的雙手捏著易拉罐,發出「咔噠」的聲音,好像那易拉罐是她的仇人一樣。
馮溫在等,在等這個天縱奇才的少女影后說出她那隱秘的心事。
喬欲低頭,不看馮溫的眼睛,似乎是怕那雙眼睛能照到她的心底。
少女那雙如北極星般明亮的眼睛此刻卻只想藏起來,冰封般的面容終於在自我的拷問下逐漸崩塌。
「馮導,這真的可以嗎?」
白天拍那段戲的時候,喬欲感受到了紀晴雯的戰慄,突然間身下的女人真成了許艷芸,而自己也成了池尋,如野獸一般的池尋。
易拉罐還在「咔噠咔噠」響,直到它最終破了,喬欲才停下來。
別人都以為喬欲是對紀晴雯生氣,但只有馮溫才是最清醒的人。
馮溫知道,喬欲是動了真格。
喬欲是天賦型演員,所有都是本能,別人努力一輩子也拿不到的東西,她施展了一些,就拿到了那座傳奇獎盃,走到了別人的終點,而這正是她的起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