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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行出去了几分钟,端着一盆凉水和两只冻成冰的瓶装矿泉水回来了,把水盆放在简月的脚边,道:&1dquo;把鞋脱了,把脚放进来冲一冲。”
简月脱掉鞋袜,正要把脚伸进水盆里,却被周行托住脚底,周行道:&1dquo;不能泡,得用水冲。”说着,他一只手托住简月的脚,另一只手掬起冷水一下下浇在简月的脚踝上。
火辣辣的刺痛感随着冷水流淌在皮肤上的感觉减轻了不少,简月看着摊在自己大腿上的资料,习惯性地咬住大拇指的指尖部位,脑子里迅列出一条条提取出来的信息,大脑在飞块的运转,全然无视了周行正在帮她处理烫伤。
简月好一阵儿不说话,周行觉得奇怪,就抬头看她,现她精神紧张,眼神抽离,目光闪烁不定,白腻腻的鼻尖还冒出几颗汗珠,似乎正沉浸于某种思考中。他用毛巾把简月脚踝上的水擦干净,然后把矿泉水瓶子用毛巾裹住,压在她的脚踝上,问道:&1dquo;还疼吗?”
简月全神贯注地思考这份资料里存在的突破口,只听到周行在和她说话,但不知道周行在说什么,就只敷衍地&1dquo;嗯”了一声。
周行一直以单膝点地的姿势蹲在地上,他把简月的脚搁在自己的腿上,正细心地把在冷敷的矿泉水瓶子调整角度,轻声问道:&1dquo;你是不是刚把资料看完,现在才开始找线索?”
简月正要再敷衍周行,突然间听到他在说什么,警惕地道:&1dquo;当然不是,我已经现了疑点,只是在思考这条线索的可能性。”
周行继续帮她冷敷脚踝,语气却很强硬:&1dquo;说出来听听。”
简月把资料翻到第二页,用手指点了点赵文荃的就诊记录:&1dquo;去年1o月26号,赵文荃第一次去看心理医生。”
周行:&1dquo;这点我已经知道了,说点别的。”
简月:&1dquo;赵文荃的弟弟赵子豪溺死的时间是1o月7号,赵子豪死后不到1o天,赵文荃就去看心理医生,这个时间点不蹊跷吗?”
周行:&1dquo;说下去。”
简月又往后翻了两页:&1dquo;你看这里,吴芳芳的银行卡在1o月5号划出了十几万块,收款方是一间本市的泳池公司,买了家用泳池的水循环系统。”
周行:&1dquo;有问题吗?”
简月:&1dquo;字面上看来没什么问题,但是吴芳芳1o月5号付款购买水循环系统,一般来说,泳池公司会在第二天或者当天就派出工人上门安装。假设1o月7号赵子豪溺死在泳池的当天,工人正在安装这套系统,那么工人或许就是目击者。”
周行:&1dquo;你不相信赵子豪是在泳池里溺死的,所以你想找到目击者验证你的猜想?”
简月道:&1dquo;我更怀疑那些工人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赵子豪淹死在泳池里。”
周行也觉察出疑点,就算赵子豪真的溺死在泳池里,安装水循环系统的工人不会离得太远,很有可能会现赵子豪,救起一个5岁的孩子对他们来说是很简单的事,但是赵子豪却被溺死了,过程中想必赵子豪会挣扎和呼救,是什么原因导致工人们听不到,也看不到赵子豪溺死在泳池里?
周行立刻拨打这家泳池公司的电话,电话从助理转到了老板的手上,周行自报身份,要查去年吴芳芳购买水循环系统的事宜,老板也十分配合调查,很快让员工调出了当时留下的所有记录。
周行蹲的腿麻,于是搬了张椅子坐下来,示意简月把脚放在自己的腿上,一边继续帮简月敷脚踝,一边问道:&1dquo;我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上门安装这套水循环系统的?”
员工:&1dquo;吴芳芳女士是在1o月5号付款的,我们第二天就派人上门安装了。”
周行:&1dquo;派了几个工人上门?一共用了几天?”
员工:&1dquo;稍等,我查一下——警官,上门安装的工人一共有4位,用了3天时间。”
周行:&1dquo;我有问题想问一下当时负责安装水循环系统的工人。”
员工:&1dquo;我把安装队的负责人姜师傅的电话给您,当时也是他带人过去安装的。”
周行:&1dquo;好的,麻烦你了。”
很快,周行拿到了姜师傅的电话,把电话打过去,接电话的是个4o多岁的男人,周行问起去年吴芳芳购买的水循环系统,姜师傅说:&1dquo;我记得,我记得,警察同志,怎么了?”
周行:&1dquo;在你们安装期间,吴芳芳女士的儿子在泳池里溺死了,当时你们有看到或是听到什么动静吗?”
姜师傅:&1dquo;一个孩子在泳池里被淹死了?哪一天啊?”
周行:&1dquo;1o月7号。”
姜师傅:&1dquo;1o月7号?那不可能,不可能。”
周行把水瓶拿开,一边观察简月脚腕上的烫伤有没有好转,一边问道:&1dquo;怎么不可能?”
姜师傅:&1dquo;我们公司给他们赠送了一次免费的换水服务,我们就把泳池里的水排掉啦,两天后水才换好,怎么会有人在泳池里被淹死啊。”
周行停顿了两秒钟,问道:&1dquo;你确定吗?”
姜师傅:&1dquo;我确定啊,我们完工的当天是1o月8号,那天我们走的时候水才刚刚换好。”
周行让他手机保持畅通,稍后会再和他联系,随后挂断了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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