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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紀大夫當真識貨。」夫郎道:「咱們城裡的香墨這兩年賣的很好,價格高,時常斷貨。」
「老馬這回去產地南予縣,也想著拿點回來倒賣,只是產地里的香墨價格也抬起來了。不瞞小紀大夫,這是當地的農戶做的,老馬說雖然看起來不如鋪面里的精美,可也是香,要緊價格不高,便捎帶了些回來。」
鋪面里的墨條外身或雕或刻,或燙金描畫,做的都十分雅致精美。
這墨條就是純墨條,甚至還有些不太平整,確像是自家做的東西。
他拿了一條遞給旁頭的霍戍:「要麼?這香墨寫字留香,即便是字跡幹了也依然。且味道不是尋常的脂粉氣,而溫厚雅致。」
讀書人很是喜歡,平素里給中意的人寫書信廣為使用。
霍戍讀過的書並不多,雖識文斷字沒問題,可對這些筆墨紙硯的並沒什麼研究,在他眼裡能用就成。
不過聽桃榆介紹的詳盡認真,他還是把墨條放在鼻尖下嗅了嗅:「帶幾條吧。」
「好好,我這就給包起來。」
桃榆又接著翻了翻貨箱,再淘到了點自己喜歡的藥草種子,旁的再沒什麼了。
兩廂也算熟識,貨郎家裡沒有同桃榆繞價,四根墨條收了三百二十文,種子算了十文錢。
凍瘡膏桃榆在他阿祖的醫館裡散賣的是三十六文一瓶,這般批售價就二十文。
十瓶一次性就能拿到兩百文錢。
霍戍把錢給一併付了,出門桃榆連忙撥了十文錢要給他。
「不用。」
桃榆想著男子真是嘴硬,分明都沒錢使要做工了,竟還看不上散碎銅板,他道:「怎麼不用,十文錢在路邊攤市上都能吃一碗雲吞了。」
霍戍想著昨天才給人說了自己窮酸,便道:「那你下回就請我吃碗麵。」
桃榆見他這麼說也不收錢,無奈把銅板裝回了荷包:「那也行吧。」
「我們現在是直接去吳三姐姐家裡,還是要再買點什麼麼?」
霍戍道:「再買套筆墨紙硯吧,湊一套。」
桃榆想說花費了這麼些錢的禮已經拿得出手了,吳三姐姐看著也不是多富貴的人家,不必要裝門面兒。
不過轉念一想這朝要見的是舊友之子,現在還成了大侄子,叔伯頭次見侄子準備厚禮也說得過去。
他便應了一聲,沒多嘴領著霍戍去了一趟書坊,桃榆想著幫選一套實惠些的筆墨紙硯,可這些東西最是費錢,便是一套中規中矩的也要大幾百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