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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寇窈有些茫然地想，那她呢？

  她虽还是族中的巫女，却不会一直待在族中了。更多时候，她会是皇后。寇窈知晓巫女应该做些什么，却不知道皇后该做些什么。

  怀着满腹的疑惑，她赶在年前回到了金陵。

  谢垣已经等了她有些时日了，见到寇窈她只是笑，笑得比以往自然了许多。

  &1dquo;我活了二十年，也做了二十年的傀儡。”她说，&1dquo;如今我想去看看别处是什么模样。”

  也去看看她在位的二十年，百姓到底活成了什么模样。

  她身侧是做了侍女装扮的顾采薇，还戴了面纱遮住了脸，显然不想被旁人现。顾采薇在寇窈疑惑的目光下说道：&1dquo;我打算和阿媛一起走。”

  曾经顾采薇很想成为明德皇后那样的女子，可以将才华用于朝堂之上，不单是丈夫的附庸。可这段时日她陪着谢垣在朝中，却现自己对政事并不拿手。

  那时她才意识到，自己只是不甘心做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闺秀，过一眼望得到头的日子。她循规蹈矩活了十数年，在嫁人上犯了难。京中没有她看得上的儿郎，她当初想，既然女儿家非要嫁人，要不挑最好的沈识嫁了，日后可以学明德皇后那般做个不寻常的女子。

  可谢垣告诉她可以不用嫁人，寇窈让她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。

  于是她做了此生中最疯狂的决定，甚至还没有告诉家人——他们只以为她是来为谢垣送行。

  顾采薇道：&1dquo;祖父与父母问起时，还望殿下与阿窈替我挡上一挡，也替我说一句&he11ip;&he11ip;是我不孝。”

  寇窈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们：&1dquo;那你们一定要时时与我通信。”

  两人应下了。在登上马车的那一瞬，顾采薇突然又顿住了。泪珠从她脸颊上滑落，她哽咽道：&1dquo;阿窈，你一定不要变成明德皇后。”

  沈识揽住了寇窈的肩膀，说道：&1dquo;我不会让她受苦。”

  他不是武帝，不会被朝堂百官所逼迫。他生长于江湖，有着可以震慑天下人的刀，注定不会长成一个循规蹈矩的帝王。

  而阿窈也绝不会是明德皇后。

  顾采薇深深看了他一眼，扬唇露出了一个近乎解脱的笑。马车上的谢垣也看了一眼沈识，轻声道：&1dquo;抱歉。”

  抱歉让他这一生平白多了波折，留给他一个这样的王朝，而自己却满腹私心地想要去做谢媛。

  沈识不在意地笑了笑，对她抱拳行了个礼。

  &1dquo;珍重。”他说道，&1dquo;皇姐，珍重。”

  这是沈识第一次唤出这个称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