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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我们的爱犹如鬼魂，其他人无法窥见。

  ——《Fami1iar》*

  刺耳嘹亮的轰鸣声划破北城城郊的道路，帕加尼huayra的黑色长影一掠而过。江欲在车差些冲出一处弯道时灭了右手的烟。而十几千米之外的城郊别墅里，纸醉金迷，昏暗的露台边，当6学泽碰了碰姜荣蕊裸露的肩膀，《Цeлyйmehя（吻我）》的背景音乐才渐渐响起，她回头看他一眼。

  他文质彬彬，眼很长，举杯示意，想和她一起喝一杯。

  姜荣蕊对他没什么兴，她觉得他道貌岸然。他总想装成一名救她于水火之中的骑士，但看起来更像是一位文弱的病书生。他总是和她的妹妹撇不清干系。他可能不知道，她并不觉得他那样在自己妹妹眼前一套、在自己眼前又一套，看似很游刃有余的做法显得聪明。

  “цeлyйmehя，цeлyйmehя，цeлyйmehя（亲吻我，亲吻我，亲吻我）……”

  背景音乐渐进高潮，她拿起酒杯时，被身后刺眼的光芒给映亮一瞬。她是一张妖精般又很甜美的脸，一副冷淡又有些讶异的表情，盯着6学泽两秒后，身后炸响出一声雷，很恐怖，就像什么东西在她身后爆炸了一样。

  音乐的高潮也忽然炸开，唱着“цeлyйmehя，пokaлyчиheцeлятcяbhac（在阳光洒进来之前，吻我）”，楼下的女生们出一阵惊叫，她忽然开始没心没肺地笑，没来由地，但和眼前的男人没任何关系，6学泽显然也不能理解。

  她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，波尔多红色的酒液在她唇角留下个浅浅的印，还洇出一些在她白皙的肌肤上。她别过头去了，向窗外，看大雨瓢泼，没理会6学泽想替她擦去酒痕的、悬停在半空中的手。

  今天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——姜淇淇的成年礼。

  所有人都在明亮的大堂中狂欢——在尖叫之后继续狂欢，而她一个人坐在这露台边，任狂风偶尔卷起些雨水打进来，湿在她肌肤上。她觉得莫名很爽。

  6学泽就一直静静地坐在她身后，渐渐从平淡地看着她头，到盯着她精致的肩膀，到盯着她黑色礼服丝带交缠的光洁的背。姜荣蕊忽然觉得很困。

  她想转过头，看6学泽走没走，却也就在这一转头动作，她整个人沉沉地栽了下去，落在6学泽第二次伸出的手臂上。

  突然之间的、几乎致命的晕眩，姜荣蕊什么都来不及反应。后来6学泽将她整个人连抱带拖地从一楼掳走，从大厅边缘的黑暗中经过，和正在明亮灯光下被人群所簇拥的姜淇淇对上视线，她冲他笑了一下。

  姜荣蕊的妈妈是匈牙利混血模，她的基因太好了。哪怕那个女人已经跑去港城，哪怕现在的姜荣蕊已经没什么援靠，但她还是很讨厌姜荣蕊那副与生俱来的样子，不想再看见姜荣蕊对她轻蔑地笑一次。她让6学泽在今天带她走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出租车候在别墅外，上了年纪的司机不耐烦地等。

  雨刷器在前挡风板外疯狂地来回，但抵不过倾盆暴雨的冲刷，整片玻璃上依旧是水纹。他抽着支烟，也没开窗，任烟味在封闭的狭小内越积越浓。他不想等了，但一千的金额早就打在他卡上，没多久，车门终于被拉开。

  6学泽拖着不省人事的姜荣蕊，从别墅的屋檐下上了车，说：“家鑫旅馆。”

  “砰”地一声，合上门，他在浓浓的烟味里皱了下眉。姜荣蕊倒在他腿上。她双眼紧闭，面容平静，睫毛纤长，只是黑色的长裙盘踞在不大的后车位洋洋洒洒。6学泽看了眼窗外的雨，说：“师傅，空调开大点吧。”

  司机不耐烦地照做了，一脚油门轰出去，车胎打滑，就这么晃晃悠悠地离开，将一座灯火通明的别墅给远远地甩在雨中。

  导航目的地——家鑫旅馆，是这方圆几里内唯一一家旅店，破到不用身份证登记的那种，毕竟这里是再偏就要到山区的最城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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