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仲冬假裡，留學生紛紛回國，學生公寓空了一片，管理員終於想起來要消殺作業，清理整潔。

公寓變得寧靜又乾淨。

荀煙社團、圖書館、公寓來回跑。一切像是漸漸好轉。

直至冬末，萬物蕭條，荀煙在學校噴泉池邊遇見科瑞爾。

科瑞爾一身實驗室白大褂，金色的頭髮紮起來，見了荀煙還沒打招呼，先嘆了口氣。

&1dquo;瘦了，高了。更精神了。”科瑞爾長輩似的說。

荀煙直言：&1dquo;她派你來當說客？”

科瑞爾不置可否，雙手插兜四處張望。

枝頭一片枯敗，沒活氣，僅僅末端孤零零掛了一片綠葉。

科瑞爾盯著那片葉子，很突然地問：&1dquo;荀煙，你說&he11ip;&he11ip;瓊西會愛上一片葉子嗎？”

&1dquo;哈？”

&1dquo;你這麼愛看書，歐&mdot;亨利的《最後一片葉子》總讀過吧？”科瑞爾不疾不徐，&1dquo;一次隆冬，少年畫家瓊西被確診肺炎，醫生斷定她活不過這個冬天。瓊西把生命的希望寄託於窗外最後一片葉子上——葉子落下，她的生命也會結束。可惜窗外寒風料峭，葉子脆弱焦黃，別說一個寒冬了，就連熬過一個雨夜都是奇蹟。”

&1dquo;但驚奇的是，雨夜過後，葉子仍然留在枝頭。瓊西大受鼓舞：如此孤零零的葉子都能熬過雨夜寒風，她又為什麼不呢？”

&1dquo;後面的故事你也知道啦，瓊西頑強地生了&he11ip;&he11ip;不過，那不是我要說的重點，”科瑞爾看著荀煙，再次問了那個問題，&1dquo;你覺得，瓊西會愛上那片葉子嗎？”

瓊西會愛上一片葉子嗎？

荀煙愣了愣。

人怎麼會愛上一片葉子呢。

不過，誰在乎呢。

她於是無所謂地回答：&1dquo;我不在乎。”

科瑞爾盯她兩秒，咬了咬牙，妥協嘆息。

&1dquo;科瑞爾醫生，沒別的事的話&he11ip;&he11ip;”

&1dquo;住回來吧。”科瑞爾認真地開口，&1dquo;荀煙，住回平房吧。宋小姐說，如果你只是不想看到她，她可以離開。不過&he11ip;&he11ip;”

&1dquo;不過？”

&1dquo;她懇求地問你，能來看一場你在學校社團的戲劇演出嗎？就當作你們的，最後一面。”

第45章

最後一面？

這話聽著可不吉利。她們其中一人活不久了似的。

這麼想著，荀煙也沒拒絕，向科瑞爾一點頭。&1dquo;希望她言而有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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