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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汀雪靠在墊子上，雙眉緊蹙，面龐被冷汗浸濕，泛起不自然的紅暈。

好不容易睜開眼，靈魂虛脫了，在一片金髮碧眼中失去重心，仿若偏離了駐點的船錨，不知所措。

她急於尋找荀煙的身影：&1dquo;小梔，小梔呢&he11ip;&he11ip;”

&1dquo;別說話！”護工用英語急切地說，&1dquo;你的氣息還沒有穩定下來&he11ip;&he11ip;”

&1dquo;我來吧。”

荀煙三步並兩步走到她們身前，從護工手上接過宋汀雪。

她看著宋汀雪，語氣沒什麼情緒：&1dquo;早知道會這樣，為什麼不做好準備呢？非得把自己弄得這樣狼狽。”

&1dquo;為了更真實一點&he11ip;&he11ip;”

也為了，讓你更心疼一點。

&1dquo;小梔，看到你砸那隻玻璃球、聽到你說那些話，就算明白真相，但還是會心痛。”宋汀雪輕輕靠在她懷中，虛弱地低垂眼睛，&1dquo;其實，那也是你想做的事情吧？砸爛它，折磨我&he11ip;&he11ip;”

荀煙在心裡冷笑一聲，心說，宋小姐，那也是你曾經做過的事情。

&1dquo;咦？”宋汀雪盯著荀煙，忽而很稀奇，&1dquo;小梔是哭過嗎？”

&1dquo;演戲而已，別多想。”荀煙笑，&1dquo;宋汀雪，你的親姐姐要成罪犯了。”

&1dquo;錯了。是我繼承之爭唯一的競爭對手，要殘兵為寇了。在她對我動殺心開始，就算不上我的姐姐了。”宋汀雪低聲，&1dquo;不過&he11ip;&he11ip;小梔，要是我真的死了，怎麼辦？”

&1dquo;&he11ip;&he11ip;”荀煙沉默了一下，&1dquo;那宋折寒就不是殺人未遂，而是故意殺人罪了。”

雖然在法律上判得也差不多。

&1dquo;剛剛在過道，我問了很多問題，也給過她很多機會。可惜，宋折寒實在殺心太重。”

宋折寒的量刑？宋折寒的殺心？

這顯然不是宋汀雪關心的問題。

她只想知道荀煙的心思。

&1dquo;小梔，要是我真的死了，你會懷念我嗎？”

&1dquo;哈，懷念就不必了。”荀煙無情道，&1dquo;忌日給你送朵花吧。”

宋汀雪不生氣，只低下頭，繼續給自己順氣。

許久許久，她笑著對荀煙說，&1dquo;那我想要一支白色薔薇花。”

荀煙神色複雜地看她一眼，沒回應。

*

事實上，早在宋折寒剛找來巴黎，荀煙就做好了反水的打算。

她再恨宋汀雪，也不可能幫著宋折寒殺人。

凌晨回到公館，荀煙把人從黑名單里拉出來，開門見山：&1dquo;你在蘇黎世哪裡？見面聊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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