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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語冰說：&1dquo;理解。十七歲就喜歡的人，忘不掉也放不下，這很正常。”

知道是陰陽怪氣，但荀煙無法反駁。

路語冰又說：&1dquo;何況那個人帶你出了Z城。”

這句倒是真心的。

&1dquo;七九，我能問一問嗎？如果你身邊只能留一個人，你會選誰？”

&1dquo;什麼&he11ip;&he11ip;意思？”

&1dquo;比如明天世界末日了，”路語冰假設，&1dquo;你手上有兩張免死金券，一張給自己，另一張給誰？齊堇玉嗎？”

荀煙想了想：&1dquo;也許吧？”畢竟玉子對七九的意義無可替代，但轉念，她又說，&1dquo;如果有免死金券的人是玉子，她大概不會選我，選她姐姐或者媽媽&he11ip;&he11ip;”

路語冰說：&1dquo;這就是朋友和家人的區別。”

&1dquo;家人比朋友厲害嗎？”

&1dquo;不一定。家人有血緣紐帶，羈絆深切，但是無法選擇的，好的壞的，自私的大愛的，全看運氣。朋友倒是自己選擇的。說不清哪個更厲害。”末了，路語冰又問，&1dquo;那你能想像和齊堇玉做嗎？”

&1dquo;&he11ip;&he11ip;雞皮疙瘩！毛骨悚然！”荀煙大力比叉，全身都寫著抗拒，&1dquo;玉子肯定也不接受的！”

她們太熟悉了，要是某天真的有這方面的想法，都坐到床上了，才要脫衣服，先面對面笑上半個小時——笑完興致全無。

路語冰：&1dquo;那為什麼，你能和宋汀雪做呢？”

荀煙一愣。

路語冰：&1dquo;也許這就是朋友和情人的區別。”

情人嗎？她和宋汀雪嗎？

荀煙坐在夕陽里，面前是劇組的人忙前忙後，有人來叫她去做造型，今天是一場夜戲。

荀煙站起來，拍了拍褲子：&1dquo;我也不懂。我還要再想想。”

&1dquo;慢慢想，理解萬歲。”路語冰笑嘻嘻，&1dquo;反正還有三個多月呢。”

*

今天是一場夜戲，荀煙飾演的柴郁跟著少年文西在小鎮盪了一圈又一圈，卻怎麼也沒走出小鎮。望不見盡頭的筆直公路上，相似的路牌和草坪，循環撞面的陌生人，每在整點都會響起的沙鷗啼鳴——一切仿佛鬼打牆。

終於夜幕時，文西回過頭，無語地問柴郁：&1dquo;要跟到什麼時候？怎麼還沒甩掉你？”

柴郁腹誹：我也想知道！這地方瞧著好像一座鬼城啊！

柴郁把手搭在車窗上，探出頭：&1dquo;小&he11ip;&he11ip;孩，你頭上這傷怎麼搞的？”

&1dquo;好奇嗎？”文西湊近，&1dquo;你乾脆跟著我回家，就能目睹這些傷痕的誕生了。”

&1dquo;&he11ip;&he11ip;家裡人會打你？”

文西撥了撥劉海，不置可否，只問：&1dquo;你叫什麼名字？”

&1dquo;柴郁。柴火的柴，鬱悶的郁。”

十分奇異的，文西明明不懂中文，但在柴郁半英半中地解釋這兩個字時，她並沒有任何接受障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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