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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1dquo;那些生命力會讓你感到好受一些嗎？”

&1dquo;當然。”

&1dquo;可我現在也還在你的身邊啊？”荀煙有些想哭，&1dquo;雖然我們關係並不好，但如果你和我說，這段關係和你的性命相關，我也不是&he11ip;&he11ip;”

&1dquo;荀煙，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。”宋汀雪無奈輕笑，&1dquo;有些事情到了極點，就不該再奢望了。”

&1dquo;我時常如一個垂死的病人，體溫總是涼得過分，但反而更貪涼。”

&1dquo;這樣的感受好像季節性返潮，隔段時間都會有。我以為我要習慣了，但這一次格外難挨，我清晰地感受到了生命流逝&he11ip;&he11ip;以及，死亡逼近。”

&1dquo;就像現在。”

荀煙五味雜陳：&1dquo;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？”

&1dquo;就在你離開我的那三年。”宋汀雪凝視著她，格外溫柔平靜，&1dquo;預知死亡的那一刻，也許我該切斷聯繫，做盡讓你記恨的事情，就像從前那樣。從前我的傲慢難以遏制，如今我的自私更泛濫成災——我無比自私地靠近你，只顧著自己快樂。”

她嘆了口氣。&1dquo;好希望你永遠記得我，永遠懷念我。”

&1dquo;小梔，我死後，你可以給我做一支白色的薔薇花，放在我心口嗎？”

你能給我一支白色薔薇花嗎？——電光石火，荀煙記起幾個月前，相同的音調與語氣，宋汀雪也這麼問過她。

預知自己的死亡到底是一種什麼體會？

眼睜睜看著自己生命流逝，又是一種什麼體會。

荀煙不知道也不想知道。她只是哭著說：&1dquo;什麼白色薔薇花，宋汀雪你做夢吧&he11ip;&he11ip;我不會給你送花，不會給你送任何東西，你給我好好活下來&he11ip;&he11ip;”

宋汀雪失笑：&1dquo;這也不是我說了算的。”

那誰說了算？

既然十五歲與二十五歲都能跨越，說明病情尚有餘地。

荀煙看著宋汀雪，忽然不顧一切地摔進泥里，也不管流沙是否洶湧，她踩在沙丘的縫隙里，一點一點靠近宋汀雪。

宋汀雪卻預料一般，自覺沉沒進流沙，如沉沒大海。

半步之遙，毫釐之差。

指尖錯過發梢。

太狡猾了啊，宋汀雪。

&1dquo;你回來！宋汀雪，你回來，”荀煙啜泣地開口，哭紅了眼睛，&1dquo;不要做用自己生命懲罰別人的蠢事&he11ip;&he11ip;宋汀雪，我看不起你&he11ip;&he11ip;”

可是風聲傳頌，宋汀雪消失在沙海，僅僅留下一句流沙般的囈語。

&1dquo;對不起，小梔，不能陪你去看薰衣草了&he11ip;&he11ip;”

第56章

不管過了多久，荀煙永遠會記得，宋汀雪的最後一眼定格在流沙外的繁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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