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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镜子里的人眼眶很红，像是加了一层绯色的滤镜。

  瞿姜看也不看衣篓里的裙子，自那之后，她甚至再没有穿过藕粉色的衣服，就连相近的颜色也不会多碰。

  林珍珍来信息，问她什么时候回去。

  「姜姜，你还在傅泊冬那吗，什么时候回家？」

  瞿姜不知所措地坐下，回复：“她说明天就让我回去，今天门锁着，我走不了。”

  「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，我也有点怕她了。」林珍珍说。

  瞿姜抬起的手指一顿，过了一阵才徐徐打字。

  「没什么，她在外面的时间很长，才刚回来。」

  「以前听别人说，傅泊冬变了很多，我本来是不信的。」

  「是啊，她也承认自己有病了。」

  过了好一会，林珍珍来了个疑惑的表情。

  瞿姜朝四周瞄了一眼，抬手挡住了屏幕，小心翼翼地打字。

  「她好像每天都要看医生，大概是生了什么病吧。」

  「这么严重啊……」

  「那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，我最近下班都挺早的，没有给我安排什么大夜班了。」

  「怎么说呢，我觉得可能是傅泊冬说了什么，不然他们对我的态度不会这么好。」

  「哎，我不是说傅泊冬一定是好人，但她好像也没有多坏。」

  瞿姜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阵，托着手机的尾指都快僵了。

  「哦，这样啊。」

  不一会，她的房门被敲响，刘姨在门外说：“水果切好了。”

  瞿姜心情复杂地开门，看见刘姨笑眯眯地端着水果。

  刘姨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训练过的，每次笑起来几乎都是一样的表情，像个人工智能。

  瞿姜看她手里没有拿刀，只托着个摆得漂漂亮亮的果盘，这才松了一口气接了过去，想了想小声说：“谢谢。”

  刘姨还是笑眯眯的，叮嘱道：“姜姜一会待在房间里，小姐需要安静的环境。”

  瞿姜想，她在客厅的时候也很安静，怎么样也不会把电视机的声音开到最大，更不会在电视的喧闹声中一个人纵情蹦迪。

  可能，刘姨和傅泊冬都对她有点误解。

  她把果盘端进房里，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。

  医生来的时间和昨天差不多，大概在书房待了一个小时，然后准时离开。

  这回她掐着点打开了一道门缝，在医生下楼的时候往外看了一眼。

  是一位女医生，没有穿着白大褂，只是一身很简单的西装裙，看起来有点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