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餵了藥,遲寄終於可以喘上氣,但呼吸還是困難,胸口劇烈起伏著。藥物沒辦法幫他完全消除症狀,醫生也沒辦法保證每次發病會難受多久。
游判對他的痛苦無能為力,抱著他,心裡一扯一扯地疼。他難受地縮著身體,每一次喘息都仿佛要抽乾他,胸腔猶如一隻工作的氣囊鼓起又跌下,窒息感卻得不到絲毫緩解。
「游判。。。。。。」忍耐到了極致,他只能絕望地求救,「我好難受。。。。。。難、難受。。。。。。」
游判的心碎掉了,安慰遲寄的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:「寶貝。。。。。。很快就好了。。。。。。很快就會好的。。。。。。」
後來遲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,房間裡只剩下驚心的喘息聲。
這次發病持續了半個多小時,遲寄被折磨得大汗淋漓,癱倒在游判的身上。
「遲寄?寶貝?」游判撈起他的臉,「不難受了是不是?」
遲寄點點頭,眼睛半掩不掩。
游判把他放平在床上,拿了熱毛巾過來給他擦汗,遲寄的鬢髮全被汗濕了,眼睛裡也滾著一道水潤,目光一直跟隨著游判的動作。
此刻,擺脫病痛的他變得很寧靜,像一頭天真無慮的小鹿。
游判的心情隨之放鬆,問他:「怎麼不抱怨幾句?」
遲寄搖搖頭,說:「我沒覺得吃虧。」
游判頓下動作,看著他:「為什麼?」
遲寄露出一個甜潤的笑容:「能擁有你,我就已經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了。」
這話從游判的心尖滾落,一路朝著五臟肺腑熨燙過去。他抱緊了遲寄,恨不得永遠不撒手。
一段時間之後,遲寄把腦袋從他懷裡支出來。
游判被那雙漆黑的眼珠颳了一道,笑著問他:「怎麼了?」
遲寄拍拍床墊:「好晚了,你快上來睡吧。」
「我先幫你把睡衣換了。」
遲寄的睡衣也已經全部汗濕,游判幫他換上的,兩人相擁倒下。現在是凌晨三點,游判提心弔膽了一夜,早已精疲力盡,一挨上枕頭睡意便如山倒。
迷迷糊糊間,他看到遲寄的眼睛老大一雙戳在那裡,問他:「你眼睛瞪那麼大幹什麼?不睡嗎?」
「我沒有瞪,我眼睛本來就這麼大。」遲寄說,「我現在不困了,睡不著。」
游判逗他:「那怎麼辦啊?」
遲寄想了想,說:「我哄你睡吧。」
話落,他將手繞到游判背後,輕輕順著他的背。
游判問他:「你這是從哪學的?」
遲寄避開眼神,不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