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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母妃…英明。」衛渚贇強行擠出一抹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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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晚用過晚膳準備就寢時,敘晚卿發現了衛渚贇的異樣。
衛渚贇提著精巧別致的紫砂壺往杯中倒水時,滿杯了也沒任何要停手的意思,直到半張桌子上都洇著水跡。
而他好像根本沒有察覺到一般,毫無反應。
剛卸完身上釵環的敘晚卿起身走到衛渚贇身邊,打算喊他就寢。
敘晚卿瞄了一眼桌上瀰漫流淌著的水跡,又瞥了瞥神情恍惚的衛渚贇,忍不住問道:
「爺,您今兒是怎麼了?用晚膳時妾身就覺得您有些心不在焉的,還時常出神,妾身跟您說話也沒什麼反應。」
換做平時,衛渚贇肯定會語氣不善地回她一句:「我的事你少管。」
可今日衛渚贇心裡很是複雜,無數的絲線在他心裡纏成了一個憑他自己根本無法結開的線團。
衛渚贇像奔波了一天滴水未進的小狗,聲音很是頹廢無力地說道:「是阿熙,阿熙出事了。」
敘晚卿:「!!!」
敘晚卿眉心狠狠跳了兩下,極力壓制住自己的情緒,用儘可能平緩的語氣問道:「容、容熙公子怎麼了?出什麼事了?」
「阿熙離京了。」衛渚贇緩緩說道。
敘晚卿心頭浮上些許疑惑之色,「母妃竟放他走了?」
衛渚贇苦笑著搖了搖頭,喃喃道:「母妃是放了他離京,可沒說放他活命。」
敘晚卿聽完這句話後頓時心尖都跟著顫了兩下,雙眸睜大似是不敢置信,嗓音也有些發緊:「母妃要殺容熙公子?」
衛渚贇點了點頭,神色落寞而無力。
「母妃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性子,我沒辦法讓她收回成命,也沒辦法阻止母妃的行動,破壞她的計劃。
可是,我又實在不忍心,也不想阿熙就這樣死去。他本就沒有多少時日了,母妃卻還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……」
敘晚卿聽到這裡已大致明白了衛渚贇心中癥結所在,眉眼低垂著。
在昏黃的燭光映照下顯得略有些晦暗不明,教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。
容清越心狠手辣,她這個蠢兒子倒是良心未泯。
敘晚卿緩緩在衛渚贇旁邊蹲下,伸手握住衛渚贇微有些涼意的手。
「您是想幫容熙公子,卻忌憚著母妃,害怕被母妃發覺引得母妃雷霆震怒,對嗎?」
敘晚卿的聲音是與容清越截然不同的溫婉柔和,聽上去仿佛有一種安撫人心的效用,衛渚贇聽著便覺得心神平靜了許多。
他鄭重地點了點頭,「我想救他,又不知該如何救他。」
「此事爺確實不好露面,而且也不應露面。妾身知道誰有本事救下容熙公子,就是不知爺您敢不敢一試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