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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不小心崴到了。&rdo;声音低柔，语调里有着自然流露的亲昵依赖。洪鑫垚蹲下：&ldo;哪边？&rdo;&ldo;左边。&rdo;脚踝上一暖，紧接着一痛，&ldo;啊！轻点……&rdo;&ldo;骨头没事，扭到筋了。这几天不许出门。&rdo;一个声音插嘴：&ldo;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保险。&rdo;洪鑫垚好似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个大活人。慢慢站起来：&ldo;这位是……&rdo;聂副总裁微笑，尽管光着脚丫，依然风度绝佳：&ldo;聂明轩，跟思慎是老朋友了。今天真抱歉……&rdo;真心堂是&ldo;夏典&rdo;项目的投资方之一，聂明轩却并不认识面前这位年轻的大老板。洪鑫垚无视他伸过来的手，突兀打断：&ldo;原来是聂总，失敬。&rdo;表情淡漠，眼神冷厉，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，仿佛霜刀冰刃插在雪地里。方思慎很久没见过他这副不加收敛的嚣张德行，猛地想明白可能误会了什么，赶紧开口解释：&ldo;是我没站稳，不小心踏上了那边的水槽。多亏聂总扶住我，害他踩水里去了。&rdo;看大少爷不为所动，一副要杀人的样子，只好继续补充，&ldo;是送茶水的女孩子，差点撞上，我往旁边躲了一下……&rdo;总算这句话奏了效，温度不再那么冷得瘆人。洪大少冲聂副总裁点点头：&ldo;打扰了。&rdo;背对着方思慎蹲下，&ldo;上来。&rdo;方思慎有点不好意思，但还是依言趴到他背上。聂明轩忽道：&ldo;从员工电梯下去吧，这个时候没什么人。&rdo;把捧着急救箱杵在门口不敢动弹的小姑娘叫进来，&ldo;你送一下。&rdo;大冬天的，就算有丝毛地毯垫着，光脚丫也不免凉飕飕。聂副总裁就这样足下生风站了半天，像个真正的文艺青年般无限惆怅。每一次遇见方思慎，都以为是缘分，又总是转眼变成有缘无分。一来二去，纠结的情绪就跟涮过头的粉条似的，全顺汤了，一锅糨糊。入夜，晚月河畔某所独栋别墅卧室里。方思慎扭伤的左腿被缠绑在沙发圈椅一边扶手上，身体光溜溜瘫软在洪鑫垚怀里，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，红着眼睛摇头：&ldo;真的……只是扶一下，你……讲不讲理……啊……&rdo;洪鑫垚恶狠狠往深处连顶几下，临到喷发边缘，硬生生停住：&ldo;我不讲理？好不容易能一块儿过年，说好出去走走，你就搞出这种意外。到底是有多不小心？为什么只剩下那姓聂的？我怎么跟你交代的？没别人就把小赵带上，尽当耳边风是不是？&rdo;洪大少在西历元旦时正式辞去河津矿业分公司的国企高管职务，跟老头子谈好春节不回家，闷头计划怎么庆祝两人第一次一起过年，结果成了一场空，还是被那姓聂的贱人搅黄的，怎不叫他一肚子恼火。方思慎听他这么说，心里也有些愧疚，抽着气小声道：&ldo;不出门……就在家里待着……也挺好……&rdo;洪鑫垚眯着眼睛看他，缓缓挑起嘴角：&ldo;这可是你说的……&rdo;第二天吃了午饭，两人先去老大夫那里换药，然后往人文学院取些东西。开的是往常送方思慎上下班的车，档次和型号绝不出格，保安却都认熟了。还没到安全岗亭，就有人跑出来打招呼：&ldo;方教授，您可来了！有人找！&rdo;马上要过年，校园里只剩了值班的工作人员。方思慎看看冷清的校门，问：&ldo;人在哪儿呢？&rdo;不想那保安竟踌躇起来，瞅方思慎一眼：&ldo;这个，人在我们队里休息室，昨天就来过一次，没等着您，今天又来了，非不肯走。问他话吧，颠三倒四，也说不清楚。要不，麻烦您去看看到底认不认识，要不认识，直接就轰走了……&rdo;方思慎一心以为是哪个外校同行，这么听起来就不像了。张口刚要说我跟你去看看，才想起眼下腿脚不利落。洪鑫垚冲那保安道：&ldo;方教授去教研室拿点东西，二十分钟就出来。你把人带到大门口，稍微等会儿。&rdo;两人取了资料回转，原本空旷冷清的校门口一片吆喝之声，十几个保安东奔西突，似乎在追捕什么动物，好不热闹。洪鑫垚失笑：&ldo;他们这是搞什么？&rdo;话音未落，一道黑影突然从路旁绿化带中横窜而出，九十度潇洒逆转，可惜不辨方向，笔直冲着车头奔来。紧跟着一个人追上来，眼里明显只有逃亡的畜生，没有迎头开来的汽车，什么也不顾，向那黑影飞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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