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巨大的机器人（第2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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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意：“早在战争之初，我的先祖们就预料到了战争必将失败。从哪个角度来说，机器人都比我们更有优势。所以他们悄悄制造了庞大的舰队，在决战前夕，大概一百二十万人乘坐飞船，逃离地球，去宇宙寻找新家园。”

机器人甲：“过了快两百年，舰队应该更加壮大了吧？”

“当初二十七艘飞船，因太空事故而损毁十艘，因机械故障而报废七艘，因心态绝望自毁三艘，因欲望膨胀而叛逃三艘。如今只剩下四艘飞船还在坚持寻找新家园。而这四艘苟延残喘的飞船里，‘起风之城’号决定进攻‘时间之墟’号，‘时间之墟’号正在试图拉拢‘银河之心’号，还有一艘最奸诈的‘星海旅人’号，目前宣布保持中立——但谁都看得出来，一旦战争开启，优劣明朗，它就会立刻投向占据优势的一方。”

机器人甲打了个哈欠：“听起来好无聊。从地球到宇宙，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打仗。”

小意：“但曾经的战争是因为贪婪，现在的战争是出于空虚和绝望。每天的宇宙中，舷窗外的景色一成不变，我们都忘记了信仰。”

机器人甲：“那你回到地球，是为了什么？”

小意：“根据古籍，舰队离开之前，在地球上留下了一个

宝藏。我要找到它，带回去，它能让我们重拾信仰，阻止战争。”

机器人甲：“是什么宝藏，一支戒指吗，还是一根法杖？”

小意：“我不知道。古籍的一些段落被人描黑了，很多关键信息都缺失了。但它是我唯一的希望。另外，你把手放下来，我们这不是课堂，你也不是小孩子。”

这句话让机器人甲想起了LW31。LW31曾经说它是凝固的孩童，永远是个孩子，虽然LW31有很多话不着调，但这句话令它印象深刻。不知道这个时候，LW31在哪里。

它又看向小意。小意一挥手：“走吧，我们路还很长。”

“好吧。”机器人甲讷讷地说。

他们继续前行。太阳消失之后，黑暗浸泡着这个破碎的世界，他们的飞舟射出两道灯光，缓缓掠过大地。

在飞舟上，机器人甲有些沮丧。

小意虽然看起来年轻，但她似乎有过很多故事，也将会经历更多的故事。她脚下的路漫长曲折，又延伸向远处的迷雾。它自己，只是这无数故事中的一个，要不是厚脸皮，或许连这个故事都无法参与。而从这个故事的开头来看——人类毁灭，少女寻宝，实在是不精彩，且很快就会结束。一种过早谢幕、曲终人散的凄凉感在它的线路里流窜。

————

好在这种凄凉并未持续多久。午夜时，他们远远地看到另一束灯光。

小意停下飞舟，低头查看地图

，又凝视那灯光。

她说：“看起来，那里也有机器人。”

机器人甲随即忘却沮丧和凄凉，说：“那这里的机器人，肯定和我们一样，漫山遍野都是，而且都在重复永无尽头的劳动。”

但他们下了飞舟，小心翼翼走到近处才发现，那是一片废墟。废墟的入口，埋着一个巨大的机器人头颅；再看清些，其实只有半个脑袋，横埋在泥土里。以锈迹斑斑的鼻梁为界，右半边脸全在地下，左半边脸上睁着一只眼睛，孤独地斜望夜空。

那束灯光，便是从头颅左眼射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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